此言一出,吴璲之就笑了。
大周地处中原,在各国包围之下,不断被周边诸国进犯,已经是大周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而大周军队经常战败的消息,也让每个大周人都捶胸顿足!
为此,不少大周文人都写文写诗,抒发感情。
吴璲之虽然十五年前就发誓不再写诗。
但他暗地里,也不免私下自作几首。
其中有那么一两首,更让吴璲之自认为是千古名篇!
如今赵仁竟然让他以此为题作诗?
呵呵,找死。
看来我吴璲之的名字,又要在大周掀起一番波澜啊!
至于李泰,吴璲之已经完全无视。
一个傻子而已,谁理他?
于是吴璲之当即拱手道:“陛下为国忧虑,微臣一介文人,无法为国分忧,那就作诗一首,希望能安陛下之心!”
赵仁重重点头:“如此甚好!”
一旁的李骥则苦着脸,在身上摸索起来,随后他悄悄一把拉住去找太医刚回来的郭槐,低声道:“郭公公!”
郭槐立刻感觉到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,从李骥的手上,滑到了他的袖子里。
他连忙低声道:“哎哟,镇南王您这是做什么?”
李骥道:“此乃一块古玉,价值不菲,还请郭公公待会儿庭杖我儿时……”
郭槐立刻一抖袖袍,古玉立刻滑到了袖袍深处。
随后他才微笑道:“镇南王多虑啦,陛下让奴才廷杖世子,也只是说说气话,吓唬吓唬世子爷,不是想杀世子爷,镇南王放心,奴才保证三个月后,世子就生龙活虎!”
李骥长舒一口气,再次朝郭槐拱了拱手,表示感谢。
郭槐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回到赵仁身边。
也几乎是同时,李泰开口了:“陛下!我看这个题目不好!”
赵仁不耐烦道:“为什么不好!”
李泰撇嘴:“这个题目太容易了,我怕我写出来的诗,让吴先生无地自容,被羞死了!”
赵仁又嘿了一声,简直想再给李泰一脚。
听听这傻子的话。
这是吃了几斤大蒜啊,口气这么大,隔着好几丈远,都能把人熏个大跟头。
吴璲之更是哈哈大笑起来:“镇南王,老夫早就听说过你家世子在诞下时,因为难产,导致脑子发育不足,十分痴傻,如今一看,果然不假,甚至传言都不足以表现世子痴傻的程度啊!”
李骥老脸通红,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生了这么个傻儿子,的确是丢人啊。
李泰则忍不住道:“老东西,别废话了,把你的诗拿出来,本世子今天要让无地自容!”
吴璲之被骂也不生气:“痴傻小儿,你不是说你的诗能羞死老夫吗,不如你先作,老夫想好好被羞辱一番!”
好啊,这是往枪口上撞啊!
李泰冷冷一笑:“那你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:青海长云暗雪山,孤城遥望玉门关。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!”
这首诗,乃是李泰前世大诗人王昌龄的千古绝句!
用在这里也十分恰当。
因为大周虽然不是李泰那个世界的任何一个朝代,但大周的情况,却和那些朝代十分相像,甚至就连玉门关,楼兰这些地名都一模一样!
最重要的是,这首诗表达的情感,十分贴切大周如今的情况。
此诗一出,赵仁身躯一颤,双眼不由得迷离起来。
他仿佛看到了边境的景色,何等巍峨壮观,却又阴云密布,杀机四伏。
但即便如此,将士们也要百战不退,哪怕黄沙将战甲磨穿,也要有不破敌军不回头气势和决心!
好诗!好诗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