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要行礼,她忽然捂住脸摔倒在地:“啊!”
我还未反应过来,一道黑影已至眼前。
玄殇一掌击在我胸口,我重重撞在石柱上,喉间涌上腥甜。
“王上!” 叶灵汐柔弱无骨地倒在玄殇怀中,“她……她嫉恨我抢了您的宠爱,所以才……”
玄殇心疼地擦去她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痕,转而看向我时,眸中只剩冰冷:“荒唐!你莫不是忘了,你之前所拥有的,本就是属于灵汐的!白白享受五百年,居然还敢对她动手?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算了王上。” 叶灵汐打断我,“她也挺可怜的。”
玄殇抚着她的发:“你就是太善良了。”
他抬眼,声音骤冷,“来人!把她绑起来受业火之刑,让所有人看看,这就是伤害王后的下场!”
我被绑在诛仙柱上,业火从脚底燃起。
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,我疼得眼前发黑,却看见玄殇正捧着叶灵汐的手轻轻吹气:“疼不疼?”
多熟悉的话啊。
五百年前我为给他庆贺生辰偷偷练舞剑伤到手,他毁了所有剑刃,一边为我上药一边皱眉:“疼不疼?以后不许再碰这些。”
我因此气了他一晚。
他无奈,第二日便送了我一柄软剑,堂堂地府之主,将我抱在怀里低三下四地哄:“好了好了,本王错了好不好,既然喜欢,就练吧。有我在,伤不着你。”
业火烧到心口时,我终于撑不住,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玄殇脚边,抓住他的衣摆:“这五百年……你可曾有一刻,是对我这个人动过心?”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薄唇轻启:“从未。”
“我此生挚爱,唯有灵汐。”
我笑了,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地上。
无妨,我扶裳也没那么贱。
你骗我爱上你,如今又不要我。
既如此,我也不要你了。
叶灵汐说身边缺个侍女,向玄殇讨了我。
“你就跟着灵汐。” 玄殇冷冷道,“仔细照顾,若再有今日,你知道下场。”
我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,就被拖到了寝殿。
“今夜由你贴身伺候。” 侍女丢给我一套纱衣。
我起初不懂 “贴身伺候” 的意思,直到入夜,玄殇抱着叶灵汐进来。
纱帐落下,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:“灵汐,本王疼你……”
“殇哥哥。” 叶灵汐的呻吟突然拔高,“那个冒牌货……也听过……啊……你这样的情话吗……”
“提她作甚。” 床榻剧烈摇晃的声音中,他的情话裹着黏腻水声传来,“只有灵汐……能让本王……失控至此……”
喘息声渐重,我站在殿外,仰头看着那轮血月。
这句话是如此熟悉。
尤记得去年中元节我贪杯醉倒,他一件件替我解下钗环,结果自己反倒气息紊乱:“别动……让本王缓缓……”
那时我羞得把脸埋进枕头,他便笑着吻我的耳垂:“羞什么?唯有你,能让本王失控至此。”
夜风拂过,我抬手擦去不知何时流下的泪。
扶裳,从今往后,不会再爱玄殇了。